说完,陆凌霄抱着盛明月快步离开,只给她留下背影。
盛初衿独站在原地,刚刚还带着暖意的心口此刻阵阵发寒。
她的亲姐姐陷害她,从小把她养到大的小叔不信她。
初昙郡主也恶意开口:“盛初衿,你居然连自己亲姐姐都容不下!”
其他人也议论纷纷:“难怪陆丞相对她越来越疏远了,恐怕再过两年她就要被赶出去咯!”
盛初衿苍白着脸站在原地,没有辩驳。
贴身丫鬟浅碧快步从人群中走来:“小姐,你风寒刚好,奴婢送你回瑞竹园。”
路上,浅碧心疼的说:“小姐,大人从小到大那么疼你,之前说的只是气话,你千万别放在心上。”
盛初衿又想起陆凌霄那时的眼神,心口的痛意越发剧烈。
她紧了紧手,哑声开口:“浅碧,替我拿身干净衣裳来吧,我还要去军营。”
浅碧担忧的看她一眼,欲言又止,还是转身去拿了衣裳来。
盛初衿强压下心痛,换了衣裳就出府去了。
天黑之时才回到府上。
盛初衿才踏进院子,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,充满厌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盛初衿,你就是个扫把星!小时候克死了你父兄,现在还来害你姐姐!”
盛初衿脸被甩向一边,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十年不曾见面的生身母亲。
盛母的怒骂还在继续:“你知不知道你姐姐马上就要成婚了,如今却因为落水落下后遗症,子嗣艰难,你这是害了她一辈子!”
“怎么落水的不是你!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掐死你这个灾星!”
盛初衿当即就红了眼眶。
在盛母心里,从来都只有盛明月一个女儿,就连离开也是只带走了姐姐。
所以她才一直那么依赖陆凌霄,认为陆凌霄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她攥紧手,声音发颤:“娘,我也是你的女儿,你就这么恨不得我去死吗?”
盛母狰狞着开口:“你不是我的女儿!你就是个灾星!如果知道生你会丢掉我半条命,我定会让你胎死腹中!”
盛初衿心口一痛,白日里发生的事又浮现眼前。
盛明月的故意陷害,陆凌霄的冷声责备……
这世间无人信她,无人爱她,盛母说得对,她就该和父兄一起死在战场上。
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陆凌霄快步走了进来。
他第一时间看向盛初衿,见她脸颊红肿,脸色惨白,他不自觉的蹙了蹙眉。
陆凌霄眸光一冷:“盛夫人,此事无需你操心,我会给明月一个交代。”
盛母冷哼一声,才转身离开。
陆凌霄下意识伸出手想拉起盛初衿的手,又陡然停住,克制的收回。
他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,解释了一句:“明月说想娘,我便连夜将盛夫人接了过来。”
他又说:“初矜,你不该推她,去给明月道歉,此事我便不深究。”
盛初衿一愣,再次解释:“不是我推的她!”
陆凌霄闻言,皱紧了眉:“明月落了病根,往后子嗣都艰难,她岂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?”
盛初衿将他眼中的不信任看得清晰,她苦涩一笑:“小叔,你依旧信她不信我?”
“我只信我亲眼看到的。”陆凌霄抿紧唇,错开了她的视线。
盛初衿攥紧手:“我没做!”
陆凌霄眸子染上怒意:“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?去道歉!”
说着,他抓住盛初衿的手,直接把她拖到盛明月的院子里。
盛初衿看着盛明月,忍不住讥讽出声:“为了陷害自己亲妹妹,情愿付出这么大代价,你真是一个好姐姐。”
陆凌霄目光一沉,警告道:“盛初衿!”
“我没做过的事,绝不道歉!”盛初衿红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,声音颤抖,“小叔,这是你教我的!”
从前她被人冤枉的时候,陆凌霄总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,告诉她不要委屈自己。
可是现在,他却要逼她咽下委屈。
屋内的气氛一时僵持。
盛明月这时开口:“不用了凌霄,初矜也不是故意的,我不怪她。”
她越是这么‘委屈’,就衬的盛初衿越是无理取闹。
陆凌霄看了一眼盛初衿,满眼失望。
他松开盛初衿的手,走到盛明月身边,躬身一礼:“抱歉,明月,是我没教好她。”
“我作为她的小叔,替她向你道歉。”
盛初衿愣在原地,看着权倾朝野从不低头的陆凌霄,此刻却对着盛明月躬身。
盛初衿想笑,也真的笑了出来。
笑她与陆凌霄的十年相伴成了笑话,笑她多年感情终究是错付。
颤抖着手,盛初衿走上前,红着眼低下了头:“姐姐,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
说完,她又看向一旁的陆凌霄,轻声吐出了那个一直无法叫出口的称呼。
“可以了吗?姐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