碰她。

我怕碰到和谢璇玑一样的满手冰凉。

她们只是困了而已。

我起身到东宫门口，抬头望了一眼天空。

正逢玉京大寒，鹅毛絮絮压满琉璃瓦，宫人殷殷地在赤丹色的宫墙上挂满了大红灯笼，远处依稀有敲锣打鼓的热闹。

他们都在庆祝新皇登基。

而东宫中，有一个来自塞北的姑娘，死在了没有桃花的冬日里，至死也没回去得了家。

我留在宫中做了太妃。

准确来说，这后宫上下，只有我一个太妃最大，毕竟路贵妃已死，赵鹤的亲娘又早早逝去。

那些嘲笑我怜悯我要给老皇帝陪葬的嫔妃们，怎么也没想到，最后是我看着她们给先皇殉葬。

天道轮回，报应不爽。

兄长其实曾经写信责问我，母亲也进宫说过我三两次，为何要留在这宫中？

安定侯府为赵鹤出力，兄长这些年在边关立功，就是为了安定侯府的女儿不至于沦落凄惨。

我都一一应下，却没打算离开皇宫。

我冷眼看着赵鹤宵衣旰食，虚设后宫。

他只立了早死的谢璇玑为皇后。

起码最开始是这样的。

新皇登基两年后，群臣进谏请帝王充盈后宫，赵鹤深思熟虑后，还是纳了几位新人。

再过半月，赵鹤亲自从宫外带回来了两个女子，一来就封了嫔位，羡煞了后宫众嫔妃。

我按照惯例冷漠地替赵鹤训斥这些新进宫的人，却在看见新人时绷不住了。

算来新人入宫一月，赵鹤只宠幸了两位嫔妃，还都是他后来自己带回来的两位。

一个眼睛像谢璇玑，一个鼻子和嘴像谢璇玑。

我再也忍不住胃里的恶心，冲到紫宸宫，当着一众奴才的面，对着赵鹤破口大骂。

我近乎是失了智般不管不顾。

赵鹤静静地屏退了下人，提着朱笔继续批阅着奏折，没有一点被我激怒。

我浑身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