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:“不是你喊什么呀,带他一起去吃个饭怎么了?他是我的下属,我们之是同事,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。”
“下属?到底是什么关系,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?”
我越想越气,整个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。
大概是刚才陪苏董喝了两杯,让我这胃里烧的难受。
一阵阵席卷而来的痛意让我站不稳,唯有扶着办公桌我才能强撑着身子。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如果妈生日那天你真的带他来了。那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一纸离婚协议。”
人总是有底线的,我不能一退再退。
“江亦,你别拿离婚来威胁我。难道你真的以为不敢跟你离婚吗?”
盛月殊嘴中还在逞强,但她望着我的神色周稿似乎带着担忧。
又或许是我现在头昏眼花,看错了。
“随你吧。”说完我便跌跌撞撞地离开办公室。
我不想再一次摔到在她的面前,无论如何我总想在她面前保留一丝男人的尊严。
她和许思域的事情暂时被我抛之脑后,毕竟这两天项目的事情是重中之重。
整整三天的时间,我日夜奔波在办公室和项目地,与苏董团队不断地进行接洽。
正式将这个项目开始投入运行。
因此在第四天的清晨,苏董便让财务打款,款项到账后,我的提成也顺利地拿到手。
看着手机里银行发来的提醒信息,我一遍又一遍地数着七位数字。
心中的激动暗潮汹涌。
只要有了这些钱,我就能去医院买到特效药,我的命或许可以稍微活的久一些。
没想到这些天里,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竟然是这一串数字。
此刻,我心中没有别的事情,只想赶紧去医院买药。
只不过,办公室的门都还没有走出去,我便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“您好,请问是江亦先生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这边是海城中心医院的,您父亲江流昨天晚上治疗费没有及时续交。今天上午病情出现恶化,马上手术的话,还请及时来院缴费。”
我愣愣地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机械,冰冷的声音。
一时间怔在原地,忘了回应。
对方喂了几声后,嘀咕了几句挂断电话。
回过神来,我来不及多想盛月殊为什么突然间断了医疗费,拔腿便往医院跑去。
在医院的柜台交完费用时,前不久看到的那串数字已经所剩无几。
我的特效药,眼看着就要落入我的手中。
却在无形间,被一只掌管命运的大手用力推开。
我颓唐地瘫软在手术室门口,绝望地等待着父亲,却又期盼着他的手术能够成功。
六个多小时候,父亲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。
麻醉未褪,他还昏迷着,骨瘦嶙峋的身体插满了管子。
我才看了他几眼,他便又被医生急匆匆地推往重症监护室。
“江先生,您父亲的病情凶险异常,但是他的求生欲却很强。所以手术很成功,但是后续的费用是巨大的,还请您提前准备好充足的费用。”
医生的提醒让我万念俱灰。
原来,脱离了盛月殊的帮助,我连父亲的命都留不住。
这次有这笔提成,那么下一次呢?
我就算去乞讨,也未必能讨够零头。
如果半年后我真的死了,他该怎么办?难道也要跟我去死吗?
想到这,我只恨命运如此不公。
钱都流向了不缺钱的人,爱也流向不缺爱的人,唯有苦难只奔向本就很苦的人。
望着父亲被推走,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时,心中的痛意如潮涌般袭来。
他苦了一辈子,一天福都没有享到。
如果哪天好转,发现我不在了,不知道又会是何种的打击。
我暗暗发誓,我得再活一阵子,至少要等父亲康复一些,为他多做些准备再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