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眼中顿时闪过恐惧之色。
淩王是大燕战神,听说府里审讯犯人都是用的军队里的那一套。
进去了就别想完完整整的出来。
“小姐,奴婢和珍珠跟您这麽久,对您的忠心您是知道的,反而是春桃,她出身不好,更容易被人收买,您别上了她的当啊!”
彩云悲痛的大声说道。
澹台玖面色淡漠的看着她们:
“王爷已经调查过了,春桃是被陷害的,陷害她的人就是你们二人之中的一个。我最後再给你们一次机会,指认出背叛我的人,否则,你们二人都得下牢房。”
彩云还想再说。
忽然珍珠大声说道:
“是彩云!小姐!一定是彩云干的!奴婢之前就看见她偷偷摸摸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什麽东西,没想到竟是毒药!原先奴婢还不敢相信,但连王爷都说了,那彩云肯定有问题!”
彩云面色唰地一下白了,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珍珠,没想到珍珠竟会指认她!
两人是侯府的家生子,父母都是侯府的下人,从小一起长大,情同姐妹。
可姐妹却在背後刺了她一刀。
彩云难以接受,她咬牙道:“小姐,奴婢分明看到珍珠靠近春桃,藏毒的是珍珠才对,她怎能如此污蔑陷害,奴婢是无辜的啊!”
“不,不是的!小姐,奴婢经常看到彩云偷偷出府,不知道出去见什麽人,她恐怕早就生出异心了!”
两人互相攀咬了起来。
澹台玖嘴角划过一抹讥讽。
上辈子,这两个丫鬟可一直是好姐妹,後来被君昊泽赐婚,嫁给了东宫的两个高等侍卫,脱离了奴籍,过得十分滋润。
“行了,来人啊,把彩云带下去严刑逼问,本王妃倒想知道,究竟是谁要害本王妃。”
她一声落下,外面等着的林管家进来,让侍卫将挣紮的彩云押了出去。
因为彩云不配合想往外跑,侍卫毫不怜惜的拔剑在彩云背後砍了一剑。
珍珠还跪在地上,听着彩云凄厉的惨叫声,脸色阵阵发白。
“王妃,翠花已经教了规矩,需要奴才现在给您把人送来吗?”
这时林管家去而复返,朝澹台玖问道。
“让她来吧。”
澹台玖背着药箱朝屋内走去,春桃连忙上去,帮她把药箱接过来。
春桃眼圈还是红的。
澹台玖拍拍她的肩膀:“吓坏了吧。”
春桃摇头:“奴婢是害怕因为奴婢的愚蠢害了您。”
她身上被搜出毒药的时候,只感觉天都要塌了,那时候最害怕的是小姐会被王爷责罚。
小姐命不好,代替大小姐替嫁到淩王府已经够可怜了。
澹台玖鼻子发酸,她上辈子真是被猪油蒙了心,竟把如此忠心的春桃越推越远,害其惨死。
如今这天底下,除了师父,也就只有春桃是真心在乎她的了。
“小姐,珍珠和彩云都有问题,您为何把珍珠留下?”
春桃担心的问道,她怕小姐又被珍珠蒙骗。
“留她还有用处,你不必担忧。”
春桃见她脸色沉静,心里是有主意的,便松了口气。
小姐自嫁到王府,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,但春桃觉得,这是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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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儿,白傲霜被林管家送了过来。
白傲霜低着头应是,一副乖顺的模样。
林管家走後,白傲霜看了一眼还跪着的珍珠,朝屋内走去,待见到了澹台玖,一边行礼一边问道:
“王妃,奴婢擅长梳妆,京城里流行的发髻奴婢都会,是否让奴婢今後伺候您梳妆?”
她若是记得没错,那个被带走的丫鬟彩云是负责给澹台玖梳洗打扮的。
她相信以她的手艺,定会让澹台玖对她推心置腹,视若知己。
像澹台玖这样的丑女,一定更爱美。
谁知,澹台玖只看了她一眼就道:“不必,扫地倒夜壶浆洗衣裳才是你的活。”
白傲霜表情僵住了,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,竟让她去倒夜壶洗衣裳!
“怎麽,不想干?”
白傲霜咬着唇,忍辱负重,道:“您买下奴婢,是奴婢的恩人,让奴婢干什麽都行。”
澹台玖摆手:“出去吧。”
她不想让白傲霜在她眼前晃悠,但这个女人必须盯着,她不希望这辈子再发生镇北将军府的抄家灭门惨案。
镇北将军那样的英雄,不该死在权利斗争之中,他的战场在边关。
“春桃,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许是刚怀孕,她总是觉得乏累,在宫中提心吊胆,回来後又医治杨山,这会儿她感觉她沾床就能睡着。
春桃伺候她躺下,但这一觉,她睡得并不安稳。
睡梦里,前世发生的一切犹如走马观花般闪过,她看见她艰难的生下龙凤双胎,陷入昏迷,陆临淮竟然就在产房外面,他神色中带着焦急与担忧,只看了产婆抱出来的孩子两眼,就不顾阻拦大步进了产房。
画面一闪,君昊泽双手抱着龙凤胎,温和的朝她微笑,对她说:你为我生下孩子,我一定会娶你,带着孩子来嫁给我好吗?
澹台玖仿佛一个局外人,看着她自己笑靥如花,满脸幸福的点头。
後来孩子被君昊泽秘密带走,不久後,在她的坚持下,从陆临淮手上拿到了和离书。
她竟看见陆临淮的目光中闪过克制的痛楚,可上辈子,她一无所觉。
再後来,她因医治了父皇,和君昊泽一起求得了赐婚,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君昊泽,成为二皇子妃。
过了几年,她当上了太子妃。
然後,她看见她的两个孩子惨死的小小屍体!
“不!不要!”
澹台玖挣紮着睁开眼,眼底全是血丝,双手都摸向小腹。
“小姐,您做噩梦了吗?奴婢一直叫您都叫不醒!”
春桃着急的用手帕擦拭她头上的冷汗。
她後背发凉,全身都被汗浸湿了。
澹台玖喘气了很久,才从悲痛欲绝的情绪中缓过来。
“我没事了春桃。”
“您没事就好,方才姑爷来了,要与您一起用晚膳,见您还没醒,没让奴婢叫您。还是姑爷听到您做梦的呓语声,让奴婢快些进来看的呢。”
澹台玖诧异的抬起头。
陆临淮竟然在外面?
她想起梦里看到的,心头掠过几分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