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吐。她怕吐在出租车上惹人烦,再加上这里离出租房没多远,她便捂着唇让司机停车。冒着大雨下车,踏过路边的水坑。脏水渗透她的高跟鞋。她在路边干呕了一会,恶心减少了点,她抬眼。...
他想过找回那部分记忆。
但父亲沈镇天说,如果回忆是痛苦的,那就没必要找回。
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过去。
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到不重要的事情上去。
沈墨之把高脚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,冰凉的酒刺激着他的胃。
今天的酒出奇的涩。
此时,窗外打了几声闷雷。
大雨倾盆而下。
她来的时候没带伞。
这附近又不好打车。
骨骼分明的手指,拿起沙发上的手机,编辑了一串文字:打到车了?需要我送你么?
指尖正要点击发送键,耳边又想起她说他和程峰很像很像的话,又想起她也给程峰吹过头发的话,又想起前几天她过生日,他给她过生日。
她喝醉酒,抱着他,抚摸着自己的眉眼,鼻子,嘴唇,傻笑着喊程峰的名字。
沈墨之删掉编辑好的信息,关机,休息。
一辆奔驰前行的出租车里,顾欣坐在后座,手指摸着冰凉的玻璃窗。
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,都是她在自作多情,他没有失忆,他只是忘记了自己,虽然残酷,但现实就这么残忍。
压抑苦楚,渗透到了她骨头缝。
玻璃窗外的高楼大厦,霓虹闪烁,她突然觉得在这个渺小的城市,她融不进来,像个边缘人一样。
胃里很难受。
又想吐。
她怕吐在出租车上惹人烦,再加上这里离出租房没多远,她便捂着唇让司机停车。
冒着大雨下车,踏过路边的水坑。
脏水渗透她的高跟鞋。
她在路边干呕了一会,恶心减少了点,她抬眼。
一家药店正在营业。
她去药店买了两盒验孕棒,回到出租屋。
脚底钻心的疼痛,让她一瘸一拐的。
坐到沙发上,抬起脚板,她才发现脚底已经被泡得发胀。
血珠子不停地往外面泡。
她忍着疼,重新消毒,包扎。
这伤是沈墨之那天晚上提分手,她着急回家,被玻璃碴刺到了脚底。
今天这一弄,好的会更慢。
包扎完,她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验孕棒上。
她怎么可能怀孕呢?
明明不可能怀孕的。
哪怕一个月前那一次,她没有吃药,也不会怀孕的。
沈墨之曾经被绑架,她冒死相救。
匪徒那一刀本来是要砍向沈墨之的,她挡住了,那一刀的位置离子宫很近。
只是沈墨之中途不见了,她子宫位置流血很多,她都怀疑自己要失血过多死掉了。
一位好心人救了她。
她醒来时候,医生悲催地告诉她,她子宫已经被破坏了,以后几乎不会再当母亲了。
顾欣想到往事,眼泪簌簌下落,嘴唇的笑容苦涩又好笑。
她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,十几年前医生都告诉过她了,她没有机会当母亲了。
这些验孕棒自然也就用不上了。
翌日,天阴沉沉的。
顾欣穿拖鞋上班的,主要是脚底太痛了,她怕会发炎。
她还把沈墨之送给她的礼物,雪花球带到了公司,摆放在办公桌的位置。
雪花球摇晃下,球体里的雪花就会纷纷扬扬落下。
好看至极。
顾欣仿佛看到小小的,瘦瘦的程峰,从背后拿出一个雪花球,递给同样很小的自己:
“欣欣,你知道吗?我妈妈生前最喜欢下雪天了。我也喜欢下雪天,所以我把这个雪花球送给你!”
她没有接,她有点懵,一向高冷的程峰会主动和她说话,还送她礼物。
“你不会觉得雪花球很廉价吧?欣欣,我的愿望是,每年下雪你都能陪着我看雪哦!”
“会的,我们会每年都在一起赏雪景的,你第一次来我们这里,你不知道,我们这里下雪可好看了!”
顾欣想得正入神,就听到一个冷漠而沙哑的声音传来:“上班时间,顾秘书就对着一个雪花球发呆?”
顾欣忙放下雪花球,抿唇:“沈总,早。”
他喜欢穿经典款式的西装,简简单单的样式,可穿在沈墨之的身上,一点也不单调。
反而整个人气质更矜贵。
高高瘦瘦地站在那,挡住了折射进来的光。
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,拿起桌上的雪花球,神色缓和。
这个雪花球,他觉得很熟悉。
只是想不起来,再哪见过。
“这是沈总送我的第一份礼物。所以我很珍惜。”
顾欣抿唇。
沈墨之不动声色地放下,看了眼她穿的拖鞋:“脚还没好?”
“还没。”
“来我办公室,拿只药膏回去擦。”
顾欣跟他到了办公室,亲手接过他递来的药膏。
这是他来之前特意去药店买的。
“这是沈总买给我的?”
“不是,这是可欣送你的,让我转交给你。”
“杜小姐怎么会知道?”
“你不必管她怎么知道,这药对你有用就行。”
沈墨之没了耐心,让他编造这种谎言,挺难为情的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会上班的时候路过药店,去买了这只药膏。
他一定是疯了。
这种忍不住关心她的情绪,让沈墨之很烦。
“没什么事就去工作。”
“沈总,惊鸿地产的刘总约我晚上去酒局签合同。”
沈墨之眉头微皱:“什么时候我沈墨之的秘书,需要靠陪酒才能拿合同了?”
顾欣是不敢得罪惊鸿地产的刘经理的,那位刘经理背后势力不小,她更有业绩压力在身。
沈墨之这么说,明显没把惊鸿地产的合同放在眼里。
她手里握着药膏,虽然这药膏不是沈墨之亲自买的,她心里是有点不爽,但他不让她去应酬,被人揩油。
这份情,她是记得。
顾欣刚出来,就看到沈墨之的助理杨过拿着一份文件迎面走来,和顾欣点头示意,然后推开门进入沈墨之办公室。
顾欣怎么也没想到,杨过手里的文件,是关于她的。
“沈总,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点线索了。请您过目。”
杨过把文件递到沈墨之的办公桌前,翻开。
沈墨之瞟了眼,面色瞬间微变。
眼眸微眯。
一股不爽,压抑,烦躁的感觉在他全身毛孔里横冲直撞。
他松了松西装的领带,抬眼看杨过:“查到程峰的照片没?”
顾欣拿着手机,从办公室出来,走到卫生间接他电话,她把锅往沈墨之头上甩。刘经理却不买账:“顾秘书,我看是你自己不想来吧?你们老板沈总的口风我已经帮你探过了,他说你晚上会来!你自己看着办!”电话挂断,顾欣收到了他的截图,沈墨之的回复的确是让她去。...
杨过抿了抿唇,把自己知道的信息,如实告诉了他:“沈总,我只查到程峰是顾秘书小学校友,她们关系很好,顾秘书是程峰在班级唯一的朋友。照片没有查到,因为程峰不爱说话,性格也孤僻,班级等聚会,他也没参加过。所以一张照片都没留下。”
“我还访问过顾秘书的同班同学,他们眼里的程峰和顾秘书还是挺甜的。”
“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,程峰突然转学了,他和顾秘书只同班了一年。”
沈墨之挥了挥手,示意杨过离开。
杨过走后,他突然觉得空气压抑而燥热。
脱掉西装外套,挽起白衬衫袖子,从烟盒里捏出一根烟,含在嘴里,点燃,狠狠抽了口。
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。
目光死死地盯着文件,文件上记录着顾欣和程峰的甜蜜日常。
顾欣给程峰送过早饭。
洗过衣服。
有人斜眼看一眼程峰,顾欣都会帮逼着斜眼看人的那位同学,跟程峰道歉。
她甚至在班上放话,谁欺负程峰,就是跟她过不去。
程峰送过她一颗雪花球。
她很宝贝,每天放在课桌上显摆。
沈墨之看着这些扎眼的信息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。
把文件夹里的文件取出来,放进碎纸机。
一切都能解释了。
他是替身。
程峰的替身。
她宝贝那个雪花球,只是因为那是程峰送过她的,对她有特殊含义。
叮咚。
手机突然有信息进来,他拿起手机,是惊鸿地产的刘经理发来的:“沈总,你们家顾秘书面子可真够大的,请她吃个饭,只是谈ʝʂɠ项目而已,她怎么请都不来。这也太不给面子了。”
“这是沈总您的意思,还是她自己不想来呢?”
刘经理这意思,摆明了是来探口风的。
沈墨之回复:“晚上我会让她来。”
“多谢沈总给面子!”
*
顾欣从沈墨之办公室出来,就给刘经理发微信,婉拒了他晚上的饭局。
她正忙着文件分类,刘经理的电话又来了,她没接,他就锲而不舍地打。
惊鸿地产也不是小公司,她不想撕破脸,便只能接电话。
“顾秘书,今天晚上您得来!我们好好谈一谈合同!”
顾欣拿着手机,从办公室出来,走到卫生间接他电话,她把锅往沈墨之头上甩。
刘经理却不买账:“顾秘书,我看是你自己不想来吧?你们老板沈总的口风我已经帮你探过了,他说你晚上会来!你自己看着办!”
电话挂断,顾欣收到了他的截图,沈墨之的回复的确是让她去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
沈墨之不是让她别去么?
顾欣有点懵,在微信上再次询问沈墨之:“沈总,刘经理晚上的饭局,我到底是去不去?”
“他点名让你去才能拿合同,顾秘书,委屈你一次了。”
沈墨之回复得很快。
原来他变卦了。
他不知道刘经理是出了名的喜欢打着谈合作的幌子,潜规则女职员么?
沈墨之不可能不知道!
唯一的解释是,他放弃自己了,为了个合同,把她推进火坑了!
“好,晚上我会去的。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
此时,一位女实习生进来送文件,让顾欣签字。
顾欣扫了眼文件,确定没什么问题后,拿起笔筒里的签字笔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哇,顾秘书,这药膏是您男朋友送的吗?”
顾欣垂眼,看到了桌上沈墨之送的药膏,面无表情地把文件递给她:“不是。”
“这药膏效果特别好的,尤其是治疗伤口愈合。我这两天手擦破了皮,想买结果断货了。”
“送给你。”
顾欣把药膏拿起,递给她。
女实习生眉眼弯弯地笑着,眼里都是感激:“真的可以吗?谢谢顾秘书,您真是个好人。”
这支药膏是杜可欣送的。
她看着扎眼,倒不如送出去也送物尽其用。
沈墨之本以为顾欣会再给他发信息,求他松口的。
然而都快下班了,都没等到她的求情。
她服软一下,他说不定真会改变主意。
他借着上洗手间的空档,瞄了眼她的办公室。
办公室的门已经锁上了,灯已经关闭。
她这是去赴约了?
他又注意到女实习生拧开药膏,在涂她手臂上的伤口。
“这药膏……”
沈墨之眉头微蹙。
女实习生吓得手一哆嗦,药膏啪嗒掉地,她忙捡起,抬头,咬着唇:“沈总,我没有摸鱼,刚刚我都有好好工作……”
“药膏哪儿来的?”
他觉得很眼熟。
“啊?这药膏是顾秘书的好朋友送她的,她又转手送,送我了。沈,沈总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上班时间做工作有关的事,再有下次,你就不用来了。”
“是,沈总。”
女实习生忙点头哈腰,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,没一点人性。
沈墨之下班后,没回别墅。
而是去了顾欣的出租屋。
她家的密码,是他的生日。
出租屋里,空空荡荡的。
没有她的身影。
他注意到了茶几上摆放的镜子,纱布,和消毒药水,棉签。
她人去哪儿了?
脚上还有伤。
难道真去和刘经理吃饭去了?
沈墨之从西裤兜掏出手机,找到她的电话号码,拨通。
响了很久的铃声。
没人接。
顾秘书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翅膀是越来越硬了。
都敢给他脸色看了。
挂断电话。
沈墨之拉开茶几抽屉。
一盒验孕棒躺在抽屉里。
他拿起验孕棒,看了很久。
面色微变。
又想起前几天他送她回家,她下车后在路边狂吐。
他折回来,又看到她抱着马桶胆汁都快吐出来。
顾欣怀孕了!
上个月那次,她没吃药么?
很好,她都学会撒谎了。
沈墨之点燃一根烟,抽了起来。
他会在这里等她回来,问个清楚明白。
包厢里,刘经理坐在方桌前,他正和杜可欣通着电话。
杜可欣问:“顾秘书会来的吧?”
“会来。”
“那就麻烦老同学帮我好好地整整她,帮我出口恶气!事成之后,必有重谢!”
“老同学,咱们不必客气,主要是我也盯着那骚货很久了,想尝尝她的味道。等我把她玩儿了,给你发照片。”
包厢的门突然打开,刘经理抬眼就看到穿着职业套装,踩着高跟鞋,婀娜多姿走进来的顾欣,忙挂了电话,起身跟顾欣赔笑:“顾秘书,你可算是来了!让刘某久等啊!”
顾欣的高跟鞋猛地一崴,鞋跟断裂。她整个人摔在了大街上的地板上。疼得她眼泪直流。“贱人,你跑啊?你怎么不跑了?”“敢砸老子头!老子今天玩儿不死你!”...
“路上堵车,刘经理,不好意思。”
顾欣职业假笑,手里提着手提包。
扫了眼刘经理,肥头大耳,还是地中海。
穿着白衬衫,打着黑色领带,贼眉鼠眼,给顾欣第一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人。
刘经理伸手想要握手:“顾秘书,早就听闻你的风采,今日终于有幸见面,百闻不如一见,顾秘书果然是人间尤物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顾欣,细腰,屁股大。
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。
玩起来肯定带劲儿。
顾欣被他这种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,拉开离他很远的椅子,坐下。
刘经理当然知道,她是故意和自己保持距离,也没生气,而是乐呵呵地让服务员上菜,菜品很丰富,摆了满满一桌子。
刘经理倒了两杯酒,一杯给他自己,另一杯正要推向顾欣。
“不好意思,刘经理,最近肠胃不舒服,不太方便喝酒。”
“服务员,拿个杯子过来。”
服务员拿了空杯递给刘经理,刘经理给顾欣倒苦荞茶水:“顾秘书,喝茶水应该没问题吧?”
“可以。”
顾欣嘴上这么说,但她留了个心眼,刘经理这人臭名昭著,保不齐会再茶水里下什么东西。
那杯苦荞茶水,她根本不会喝。
之所以答应,只是为了谈合同。
“那顾秘书,吃菜?这家菜馆的菜最正宗,你总不能酒也不喝,茶也不喝,菜都不吃吧?”
刘经理眯着眼笑。
这家菜馆算是业内有名的川菜馆。
她也吃过几次。
拿起筷子,顾欣夹着宫保鸡丁,吃了几口。
又从手提包里翻出合同和签字笔,把合同翻开,走到他面前:“刘经理,我可是按您的意思,来吃饭了,这合同……”
“顾秘书的目的性可真强。”
“没办法,老板给的任务必须完成。您看看有没有问题?”
顾欣职业假笑,把签字笔打开笔盖,递给他。
刘经理笑呵呵地接过,利落地在合同上签字。
顾欣把合同合上。
“顾秘书,你的合同我已经帮你签了,现在能陪我好好吃饭了吧?”
“当然。”
她也没想到,合同会签得这么顺利。
本以为,她会被强逼着喝酒,或者被他揩油。
合同签了,她此次的目的也就完成了。
顾欣吃了几口菜,便找理由要走:“刘经理,我还有事,就失陪了,这顿饭算我账上。”
刚要起身。
顾欣头忽地一阵眩晕。
她甩了甩脑袋。
眼前的刘经理,叠加成了好几个人。
“顾秘书,你怎么了?”
刘经理趁机上手,捏了把顾欣的胳膊。
虽然隔着衬衫,他都能感受到她皮肤的触感。
顾欣甩开他的手,皱眉:“不用。”
她再次起身,踉踉跄跄地往前走,却感觉身体很软,浑身没力。
刘经理把她拥入怀里:“顾秘书,我看你真是累了,我送你去休息。”
“不用!”
顾欣挣扎着,想要推开他。
可一点力气使不上来。
“用不用,就由不得你了!你以为你不喝酒,不喝茶,我就拿你没办法了?你以为合同是那么好拿的吗?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陪我一晚上,这是你付出的代价!”
“放开我!放开我!”
顾欣扶着眩晕的头。
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了。
“放开你?顾秘书,听说你爬床的功夫一绝,今天我可是给你机会表现啊!把我伺候好了,你老板不要你了,我要你啊!”
“沈墨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,他不会放过你的!刘经理,三思!”
“顾欣,你他妈吓唬谁呢?今天晚上就是沈墨之让你来的,他会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?我就算把你玩儿了,他也不会跟我计较!”
可能是顾欣挣扎反抗的样子,太过迷人。
刘经理已经等不及开房间了。
顾欣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摁在餐桌上。
头发和粉色西装,全部被盘子里的油渍打湿。
顾欣的背被盘子膈得生疼。
刘经理撅着那张满是恶臭口气的嘴,亲向顾欣的脖子。
害怕。
绝望。
不知所措。
填满了顾欣的心脏。
眼看他的臭嘴就要亲到她的脖子。
哐当一声。
她抓着桌子上的饭碗,砸在了他的头上。
然后趁机把他推开。
刘经理被砸得眩晕,懵逼。
顾欣放下饭碗,抓起手ʝʂɠ提包,强行保持清醒的意识,推开包厢门,走了出去。
高跟鞋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高一脚,低一脚。
“贱人,还敢砸老子头!你以为你跑得掉吗?”
“老子抓住你,非要草死你不可!”
顾欣听到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。
身体猛地一哆嗦。
眼泪疯狂的流着。
一边小跑着,一边从手提包里摸出手机。
她这才看到沈墨之的未接来电。
因为是静音模式,所以她没注意。
只有百分之一的电了。
顾欣找出沈墨之的电话,拨通。
身后还是粗鲁的叫骂声。
顾欣不停地跑着,可是她身体越来越热,跑得很慢。
电话里传来沈墨之设置的铃声。
她心里地喊着:沈墨之,快接电话啊。
沈墨之,我需要你,快接电话!
求求你,接电话!
屏幕突然黑掉,显示手机没电,自动关机。
顾欣的高跟鞋猛地一崴,鞋跟断裂。
她整个人摔在了大街上的地板上。
疼得她眼泪直流。
“贱人,你跑啊?你怎么不跑了?”
“敢砸老子头!老子今天玩儿不死你!”
“起来,跟老子走!”
顾欣被刘经理恶狠狠地从地上拽起来。
手腕被他紧紧抓住。
她怎么也挣脱不开。
顾欣眼泪疯狂掉落,可能是太害怕了,身体直打哆嗦。
她一口咬住了刘经理的手腕。
刘经理的手腕被咬得鲜血直流,哇哇直叫,扬起巴掌就要打她:“贱人,你属狗的吗?松口!”
顾欣不敢松口。
她只知道,她松口了,今天肯定会被糟蹋的。
咬死他也是她没有办法的办法!
眼看巴掌就要落到她脸上,刘经理的手腕就被猛地抓住。
顾欣只听到咔嚓一声。
刘经理的胳膊就废掉了!
她吃惊地看着刘经理背后的男人,怎么会是他呢?
怎么能是他呢?
她一定是产生了幻觉!
沈墨之抓拍到这张照片,面无表情地进屋,把照片发给助理杨过:“查下这个男人!”“是,沈总!”“别让顾秘书知道。”“好的,沈总。”...
男人穿着帅气的黑色夹克。
一脚踹飞刘经理。
刘经理像一头野猪一样,狠狠的,重重的落在地上。
刘经理虽好色,但更惜命,今天是碰到练家子了,他叫嚣了几句等着,就从地上爬起来,灰溜溜地跑远了。
顾欣瑟瑟发抖,抱着胳膊。
男人注意到她西装外套的油渍和狼狈,便取下夹克外套,披在了她身上。
顾欣鼻尖泛酸。
紧紧地盯着他。
她以为自己看错了,揉了揉眼睛。
“怎么?几年不见,不认识我了?我是陆洋啊。”陆洋笑着看着她。
顾欣鼻尖一酸。
眼泪疯狂涌出。
她怎么会不记得陆洋呢?
小时候的邻居。
小学同学。
他家里很喜欢她,还开玩笑说给他们订娃娃亲。
只是陆洋爸爸做生意突然暴富,然后搬家离开了那个村子。
他也跟着转学了,他们的联系也渐渐变少。
她为了救程峰,被绑匪砍了一刀。
程峰不辞而别,她以为自己会失血过多而死,是陆洋救了她。
这是陆洋第二次救她了!
顾欣哭着道谢,她除了道谢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谢谢已经不足以说明她对他的感激。
陆洋把头盔给她,骑摩托车送她回家。
沈墨之站在顾欣出租屋的阳台处,他正在给顾欣打电话,因为他看到了未接来电。
她的手机关机了。
紧接着他便看到一辆价值不菲的摩托车冲入了他的眼帘,停靠在了小区楼下。
他一眼就认出了座位上的顾欣。
那男人帮顾欣取下头盔,颇有绅士风度地扶她下车。
沈墨之抓拍到这张照片,面无表情地进屋,把照片发给助理杨过:“查下这个男人!”
“是,沈总!”
“别让顾秘书知道。”
“好的,沈总。”
顾欣从摩托车上下来,看了看楼上,抿唇:“陆洋,今天谢谢你救了我,本来我应该请你上去坐一坐,喝杯茶感谢你的。但是我今天很累,能不能改天请你吃饭感谢你?”
“为了蹭你这顿饭,我得加你微信才行。”
明明是很简单的寸头,可陆洋留着,就很赏心悦目。
他说话的声音,很柔。
眼睛里都是笑,略带腼腆和害羞。
顾欣加了微信,正要把夹克还给他,他先开口了:“先穿着吧,等咱们吃饭的时候你再还给我。”
也是,他的夹克已经被她弄脏了,哪有不洗干净就还的道理。
她不安地问:“可是晚上挺冷的,你穿件短袖不会感冒?”
“不会。”
“那我到时候洗好了,约饭的时候再还你。”
“好。”
顾欣转身进了门,像电梯走去,进电梯的时候,她的脑袋又开始眩晕。
她的身体越来越热,一股火在心里不停地燃烧。
回到出租房,打开门,家里的灯竟然是开着的。
门口的鞋柜上,还多出了一双皮鞋。
这双皮鞋是谁的,她比谁都清楚。
他应该是来等,她合同的消息吧。
一股苦涩在心里蔓延。
看来他挺在乎合同的,他在乎合同,超过在乎她。
沈墨之听到声响,走了过来。
此时的顾欣甩掉了高跟鞋,从手提包里翻出签好的合同,跟没事人似的笑着走向沈墨之。
他注意到地上的高跟鞋,她脚上有伤,竟然还穿高跟鞋?
脚还要不要了?
女人傻笑着走来,差点摔倒,他扶住了她。
她身体的馨香传到他的鼻尖。
“你跑哪儿去了?”
他的声音明显不悦。
眉头也是皱着。
顾欣把合同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签合同去了啊!沈总,你吩咐我的任务,我都完成了哦!合同拿下来了!”
“你倒是积极。”
一边跟他说,不想去饭局,一边迫不急的跑去。
他都分不清她哪句是真话,哪句是假话了。
“没办法,老板说的话不敢不听!”
“你这件夹克是哪儿来的?”
沈墨之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夹克,只觉得刺眼。
顾欣还没说话,夹克就被他抓走,扔进了垃圾桶。
“喂,这个不能扔!”
她还得洗干净还陆洋!
沈墨之抓住她的手腕,笑意冷冷淡淡的:“这件夹克对你很重要?”
“当然,这是我新买的,才穿了一次,脏了多可惜。”
顾欣怕他多心,撒了善意的谎言。
沈墨之自然知道,这件夹克是送她回家的那个男人的。
她为了那个男人,竟然撒谎。
他也没拆穿:“怎么?年薪百万的顾秘书连件新夹克都买不起?”
顾欣没接话。
她打算去实体店买件一模一样的,还给陆洋。
丢掉的不仅那件夹克,还有顾欣身上被弄脏的粉色西装。
他看了西装好一会,问她:“你西装怎么弄得这么脏?”
顾欣心里抱怨,怎么弄得这么脏,他心里没数?
她不想提今天晚上的狼狈,她也没指望他会帮自己做主。
“我去洗澡了。”
顾欣抱着睡裙,去浴室。
沈墨之又给助理杨过发微信:“查下今天晚上顾秘书的饭局。”
“沈总,那我是先查那个男人,还是查刘经理?”
查得有点多,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轻重了。
“先查今天晚上的事。”
“好的,沈总。”
顾欣洗完澡出来。
沈墨之还坐在沙发上抽烟,翘着二郎腿,好悠闲的样子。
他本想问她,送她回来的男人是谁……
沈墨之开口:“顾秘书……”
沈墨之的烟被顾欣取下,摁进烟灰缸。
他挺意外。
“你干什么?”
她坐在他腿上,把他摁到沙发上,亲了亲他的唇角:“别说话,吻我!”
体内一股火喷涌而出。
她知道,她被刘经理下了不该下的东西。
现在药效发作了。
她迫切地需要解药!
沈墨之冷冷的笑了,她这是哪一出?
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,现在又来安抚她了。
如果是平时,她这样算是有趣味,今天她这样,他挺烦。
沈墨之问她:“你晚上是一个人回来的?”
顾欣满脑子都是想把他当解药,压根没细想:“是。”
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想好再回答。”
他眼眸一眯,闪烁着危险的光芒。
她是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?
是她蠢,还是把他当蠢货?
他人都在这里了,她还睁眼说瞎话?
顾欣心里憋着一口气,太看不起人了。她以为,她只能找他吗?沈墨之回头。顾欣擦着眼泪,正在打电话。沈墨之一个健步,走到她面前,夺了电话,挂掉,咬牙冷笑: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?”...
“真是我一个人回来的!”
沈墨之嘴角的笑意更凉:“可欣送你的药膏涂了没?”
“涂了呀。效果挺好的。帮我谢谢杜小姐。”
“药膏在哪儿?拿出来我看看。”
沈墨之手指摸着下巴,眯着眼。
顾欣没想到他会死揪着一支药膏不放,她都送给实习生了,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呢?
撒了一个谎,就得用无数的谎去圆。
“在公司,我明天找出来给您看?”
沈墨之看了顾欣很久,然后推开她,起身要走:“早点休息,我回去了!”
他不高兴了!
顾欣是了解他的。
她都这么主动了,他为什么会不高兴呢?
顾欣体内的火燃烧得更旺,药性上头,让她一把抱住他的腰身:“沈墨之,我们做一次好不好?我很想做!”
不知道刘经理是怎么给她下的药。
而且药性很强。
她真的很想要。
“沈墨之,我以前满足了你那么多次,这次你满足我好不好?我被人下药了,真的很需要ʝʂɠ你!”
强烈的需求,已经让她把羞耻心和自尊心都丢弃了。
可沈墨之就是这么自私,冰冷的人。
从来只会自己开心。
他冷言冷语的:“我不想做!”
“沈墨之,我真的被下药了!我身体很热,你不帮我,我找谁帮我呢?”
顾欣急得都要哭了。
这个男人,睡一次怎么了?
“那是你的事,自己的事自己解决!”
沈墨之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头。
她又抱了上去,哭着问:“你告诉我,你又哪儿不高兴了?我又做错了什么呢?我们是床伴,相互解决,有什么问题吗?”
她真的不懂。
沈墨之这次掰开她的手指,力度更大。
也更决绝。
顾欣没想到,他会这样拒绝自己。
他竟然这么冷血!
把她的自尊心踩在脚下!
为什么他想要,她就必须满足。而换成是她,就不行呢?
顾欣哽咽着,心脏被酸楚一点点填满。
她不甘心。
沈墨之头也没回,走到门口。
“沈墨之!你这样拒绝我吗?我都跟你说了,我被下药了,我需要解药!跟我做,你又不吃亏!”
“顾秘书可以找其他人做你的解药!”
“这是你说的!”
顾欣心里憋着一口气,太看不起人了。
她以为,她只能找他吗?
沈墨之回头。
顾欣擦着眼泪,正在打电话。
沈墨之一个健步,走到她面前,夺了电话,挂掉,咬牙冷笑: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?”
“是你让我自己解决的……”
顾欣流着泪开口。
眼泪的味道很不好受。
压抑得她难受死了。
沈墨之脸色更冷,把她摁在沙发上就要开始。
窗户没关,冷风吹进来,让顾欣一哆嗦:“能不能卧室?”
“不能。”
沈墨之心里憋着气,原来他现在不止是程峰的替身了。
还多了一层身份,她的解药!
可能是太生气的缘故,他连套都忘记戴了。
单刀直入。
这次做得比以前都要狠,力度大得惊人。
顾欣死死地咬着唇。
即便是这样,她还是会有反应。
她不想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。
一个小时后。
顾欣不想要了,她真的很累很累。
可他却乐此不疲:“顾秘书,做人别那么双标,你满意了,我还不满意。”
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扶她下摩托车的情景。
女实习生在用他送给顾欣的药膏。
他让她听话,她听的都是不该听的话。
比如,他让她去陪酒签合同,他明明要的是她撒娇服软。
比如,他要她内心,身体都忠诚于他。
可她偏偏和他作对。
他怎么能这么放过她?
怎么甘心这样放过她!
顾欣的药性早就被解了,她的脑子也渐渐清醒。
他这么折腾她,明显是泄愤。
他是沈墨之,欣墨集团的总裁,沈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。
他是天空最闪耀的星星。
怎么甘心被她逼迫要她呢?
他生气,也挺正常。
她家里能办事的地方,他都通通办了一遍。
各种姿势,都被解锁。
顾欣心里苦涩地想,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,唯独没有爱。
如果有爱,那该多好呢。
办完事,顾欣被他抱着,他给她仔仔细细地洗了澡。
全身都洗干净。
把她抱回卧室,放在床上,盖好被子,一句话没说,转身出了她的屋,回自己别墅去了。
顾欣把手机充上电。
手机自动开机了。
跳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。
申请上备注着陆洋的名字。
顾欣看到这个名字,嘴唇忍不住上扬,陆伯伯不是带着陆家人去国外定居了吗?
怎么他又回来了呢?
同意了好友申请。
简单几句寒暄,她们把约饭时间,定在了这周六。
今天周一,还有五天。
翌日。
顾欣在总裁办,给沈墨之汇报完工作。
沈墨之冷不丁地来一句:“把你药膏拿来我看看。”
“沈总,没那个必要吧?”
顾欣愣了,她没想到昨天晚上撒的慌,现在又被他翻出来了。
“有没有那个必要,我不比你清楚?”
顾欣没说话。
“下班之前,把药膏拿来给我看!”
“好。”
顾欣硬着头皮答应。
她刚出去,和助理杨过打了个照面。
杨过跟她点头微笑,她也还了个微笑。
她和杨过接触得很少。
只是点头之交,但都是为沈墨之服务。
顾欣并没找到那个女实习生,她找到实习生的领导杨经理。
杨经理说女实习生今天病假了。
顾欣并不知道,女实习生的病假是沈墨之的意思。
她只觉得巧合,也没多心,从杨经理那要了女实习生的电话号码,打给她,说明来意后。
女实习生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。
顾欣以为她不愿意,忙说:“这样可以吗,我给你转一百块钱,你把昨天那只药膏还给我?”
她也觉得她挺不地道的,要出去的东西竟然还要回来。
女实习还是没吭声。
“我给你五百?还是你说你的价?”
“顾秘书,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。那支药膏被我用完了,昨天晚上已经丢垃圾桶了。”
女实习生心里挺愧疚的。
她在自家出租房,手里握着那支药膏,奇怪,明明是一支很普通的药膏,怎么就惊动了集团的大总裁呢?
昨天晚上,她临时接到杨助理的电话,让她今天休息。
如果顾秘书来讨要药膏,她绝对不能还回去。
她挺费解的,一支药膏而已,怎么就这么多弯弯绕?
“顾秘书,对不起啊。我如果知道你需要,我肯定不会扔垃圾桶的。”
大老板和顾秘书,她谁都惹不起,急得都要哭了。她不会撒谎,这是她第一次撒谎还是被迫的,老天爷,千万别被顾秘书看出来了,不然她得卷铺盖滚蛋了。
一位珠光宝气,画着浓妆,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,踩着高跟鞋,显得腿又短又粗,走了进来。“大姐,你走错包厢了吧?”杜可欣鄙夷的抱着胳膊,嗤之以鼻。女人听到她叫自己大姐,气得脱掉高跟鞋,用高跟鞋的鞋头扇她脸:“大姐?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,我是谁?”...
女实习生一口一个对不起,一口一个对不起。
顾欣都不好意思了,这件事本就怪她。
女实习生声音里都带着哭腔,她也不好再说什么:“没事,我就是随口一问。好好在家养病。”
“谢谢顾秘书。你是个好人。”
顾欣挂了电话,揉了揉太阳穴。
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她起身,打算去药店买一支。
杨经理推开她办公室的门,抱着一摞文件进来,放在她面前,赔笑道:“顾秘书,麻烦你把这些文件整理下!”
“这是你们市场部的工作吧?”顾欣觉得莫名其妙。
杨经理笑容可掬:“是,可这是老板的意思。年底公司冲业绩嘛,我们市场部人手不够,所以我就借用了顾秘书来帮忙。”
其实这也是沈墨之的意思。
他也搞不懂,沈总为什么会让她把市场部的工作分给顾秘书。
但老板这么说,他只能这么做。
“行吧,你放这。我出去一趟再回来做。”
“顾秘书,我们市场部已经忙疯了!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!这些文件中午之前必须给我们!”
“我……”
“顾秘书,帮帮忙,完事后,我请您吃饭?不然我真会被老板开除!”
“行吧。”
顾欣觉得也没多少文件,对她来说,是小菜一碟。
可以中午吃饭的时候去买药。
总裁办。
助理杨过看向老板椅上的沈墨之,如实地开口:“沈总,顾秘书的药确实是惊鸿集团的刘经理下的。他买通了餐馆的服务员,把药水涂抹在了顾秘书用过的筷子上。筷子被晒干后,无色无味,顾秘书发现不了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关于刘经理利用职务之便猥亵女员工的黑料,我这边已经收集了。”
沈墨之摸着下巴,眼神凌厉地像是要杀人:“发给他夫人,同时让惊鸿地产破产!”
杨过挺吃惊的,他知道顾秘书和沈总的关系,但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秘书,让惊鸿地产破产?惊鸿地产他也知道一些,是刘经理的夫人娘家的产业。
刘经理是凤凰男,靠着和惊鸿地产的独生女结婚,才谋到了一官半职。
“是,沈总,我这就去办。”
*
一家KTV里。
灯光昏暗。
刘经理还不知道惊鸿地产已经破产,他头上缠着纱布,杜可欣拢了拢肩膀上的皮草,白了眼他:“你就那么点本事?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,愣是让他给跑了?”
“老同学,别气。来,我喂你吃块西瓜。”
刘经理猥琐地拿起果盘里的西瓜,递给杜可欣。
杜可欣还没来得及推开,包厢门就被推开了。
一位珠光宝气,画着浓妆,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,踩着高跟鞋,显得腿又短又粗,走了进来。
“大姐,你走错包厢了吧?”
杜可欣鄙夷的抱着胳膊,嗤之以鼻。
女人听到她叫自己大姐,气得脱掉高跟鞋,用高跟鞋的鞋头扇她脸:“大姐?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,我是谁?”
“老婆,你怎么来了?”
刘经理吓得面如死灰。
杜可欣冷笑,原来这就是惊鸿地产的独生女,富家千金,怎么穿得跟暴发户似的?
杜可欣翻了个白眼。
头发就被刘夫人揪住,不停地用鞋子扇她脸:“你说你这么年轻,四肢健全,有手有脚的,你干什么不好?你要去当小三?他ʝʂɠ结婚了,你不知道吗?这全世界的男人是死光了还是怎么的?你跟只无头苍蝇一样,围着他转,你转什么转?”
“咳咳……我……”
杜可欣想解释,她不是小三。
她怎么会眼瞎看上刘经理这种土肥圆?
她今天来,是因为没收到顾秘书被玩儿的照片,找刘经理问个明白的。
怎么就这么倒霉,遇到母夜叉了?
“你什么你?你就是小三!贱人!你妈把你生下来,就是让你勾引有妇之夫的?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
刘夫人操起桌上盛满啤酒的酒杯,泼在了杜可欣脸上。
这一泼,杜可欣脸上的妆容瞬间花掉,眼线被晕染成黑眼圈。
口红也花了。
脸肿得又高又青。
“我跟你说了,我不是他小三!你怎么就不信呢?”杜可欣的火也起来了。
杜可欣的头被她猛地一摁,她整张脸跌进了果盘。
切好的西瓜,葡萄,哈密瓜被她碾压成汁水,糊了她一脸。
杜可欣的脑袋被刘夫人提起来,刘夫人凌厉的目光看向刘经理:“她是不是你小三?”
刘经理不吭声。
“说话!”
这一吼,刘经理吓得打哆嗦,都没听清这母老虎的话,只管点头。
最终杜可欣被刘夫人逼着下跪,录了个道歉,永不做小三的视频,才放她离开包厢。
收拾完杜可欣,刘夫人看向刘经理,刘经理吓得尿裤子:“老婆,我错了,老婆……”
刘夫人一拳打得他牙齿掉落。
这母老虎学过散打,他根本不是对手。
刘夫人穿上高跟鞋,高跟鞋碾压着他的手掌。
刘经理鬼哭狼嚎。
“蠢货,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蠢货!你玩儿什么女人不好,你要去招惹沈墨之的秘书?老娘还被你连累,惊鸿地产都被沈墨之搞破产了!”
刘经理傻眼了,他以为顾欣只是个小秘书,没想到沈墨之那么宝贝!
“我们离婚!你得罪了沈墨之,我不会再要你了!”
“老婆,一日夫妻百日恩呐!原谅我这次行不行?”
“滚!以后我见你一次,打你一次!”
*
下班。
顾欣还在整理文件,本来中午已经整理完了一批,杨经理又跑来了一批。
她忙得焦头烂额,中午饭都是杨经理帮忙点的外卖。
药膏的事情,她忘掉了九霄云外。
咚咚咚。
办公桌被手指叩响。
她抬眼。
深色西装,戴着眼镜,单手插在裤兜里的沈墨之,面无表情地问她:“顾秘书,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,我让你找的药膏你找到没?”
顾欣咬着唇。
她竟然把找药膏的事情给搞忘了!
她没说话,他挽起唇角:“不会是送人了吧?”